韩日两国因殖民历史、领土争端经常引发矛盾和冲突，韩国文在寅总统执政后，推翻了朴槿惠时期与日本达成的《韩日慰安妇协议》，并就日本强征韩国劳工发起诉讼索赔，没收日本在韩企业资产。日本也于2019年7月在贸易领域对之展开反击，实施对韩贸易限制，将韩国清除出“贸易白名单”。两国政府间的高层互动一度中断，陷入僵持与对峙局面。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后，双方禁止对方人员入境，商务通道也由此关闭。

韩日在各领域出现了互动迹象

最近，日本政局出现了新的变动，8月末首相安倍辞职，9月16日，原内阁官房长官菅义伟被选为新首相。在韩国看来，这似乎为韩日关系改善提供了一个契机。韩日在各领域出现了互动迹象：首先，菅义伟就任当天，韩国总统文在寅即发去贺电，祝贺其当选日本首相，并表示韩方愿在菅义伟任期内与日本推动两国关系发展，增进沟通与对话，解决历史遗留问题。9月24日，日本首相菅义伟与韩国总统文在寅首次通话，菅义伟指出日韩、日美关系至关重要，韩方需妥善解决强征劳工索赔案相关问题，文在寅表示希望以菅义伟首相就任为契机，解决强征劳工索赔等两国长期悬而未解的问题。并强调菅义伟为共享韩日基本价值与战略利益的朋友、携手共建东北亚及全球和平繁荣的伙伴。9月末，韩日两国就放宽企业人士入境限制进行谈判，10月8日，谈判达成，韩日两国启动企业人士入境“快捷通道”，韩国成为继新加坡之后第二个与日本开通“快捷通道”的国家，两国停滞近7个月的双边贸易和人员往来开始恢复。

韩日关系转圜余地有限

韩日关系貌似正在恢复，但实质转圜余地有限。首先，菅义伟在竞选时就表明要继承安倍的外交政策，对韩日慰安妇问题、日本强征韩国劳工索赔问题，他在媒体上有明确表态，表示韩日间慰安妇问题已解决，韩日关系的基础应遵循《日韩请求权协定》，基本沿袭安倍首相的说辞。其次，菅义伟就任后，面对的内政问题更加急迫，应对新冠肺炎疫情、提振经济摆在面前，外交问题不是优先选项。在新冠肺炎疫情冲击下，日本经济已经持续三个季度萎缩，菅义伟执政后，最先提出的是经济领域的措施，包括扶持中小企业、降低税费、改革数字经济等。再次，日韩关系中，日本已占据主导地位，韩国寻求突破僵局的意愿较日本更强烈，这是因为文在寅政府在外交上乏善可陈，急需在任期结束前积累外交成果。韩国在业已宣布终止韩日《军事情报保护协定》后，又于2019年、2020年两次决定推迟废止这一协定，频频地向日本伸出橄榄枝，而日本在相关问题上坚持原有立场的意志非常清晰。因此，韩日关系改善的空间很小。

经贸领域会出现某种程度的“复苏”

尽管如此，韩日关系在经贸领域还是会出现某种程度的“复苏”，这符合双方当前的利益诉求。受新冠肺炎疫情长期拖累的影响，两国经济出现大幅下滑，在贸易限制之前，两国经贸往来密切，互为重要贸易伙伴，两国在汽车贸易、旅游等领域互动频繁，自2019年7月日本对出口韩国的三种半导体核心材料加强管控，并将韩国移出出口“白色清单”后，韩国随之掀起抵制日货行动，韩日经贸关系一落千丈，当前两国急需恢复经济，部分恢复两国在优势领域的贸易，有助于双方经济的复苏。因此，放宽企业人士往来的限制，是两国恢复经济往来的一个信号。除了疫情的冲击，美国发起的贸易战也波及韩日两国。最直接的影响即美国的贸易禁令中断了日韩部分企业的对外供货，缩小了两国的市场，间接的影响更多体现在关税壁垒上，它提高了韩企、日企的生产成本。因此两国都开始寻找替代市场，两国合作基础和优势使双方摒弃政治纠葛有限度地恢复经济合作。

对于韩日政治外交关系的改善，除了历史遗留问题，美国因素、朝核问题是制约双方关系走势的外部因素，是韩日关系发展中值得关注的变量。

作者：马维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