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作为超级大国一直视自己为东北亚地区的主宰。东北亚三边对三边的格局，就像在空中漂浮的风筝，在稳定和动荡中摇摆，却能维持之间的平衡。

01处理中美、中日、中韩关系的基本方略

中国处于东北亚地区的中心，其东北亚战略的根本目标是谋求区域的和平与稳定。从历史上看，中国乱则东北亚乱，中国稳则东北亚安。东北亚地区的安危关乎中国国运的兴衰。中国作为东北亚负责任的大国有责任有义务也有能力维护和保障该地区的和平与稳定，而免遭战火和动乱。中国在东北亚举足轻重的分量和大国地位以及在该地区存在的重要利益和安全关切，有力地强化了美国对东北亚地区政策的审慎和自我节制的倾向。中国的这种能力无论是俄罗斯还是朝鲜都无法企及。中国必须牢牢地掌握东北亚安全局势发展的控制权。美日韩这三边由美国操纵，中俄朝这三边则由中国主导，力争维持“三边对三边”的安全平衡。
鉴于美国在东北亚安全策略的转变，美国在这一地区直接面对中国的“对抗”将会弱化，但动用它在亚太地区营造起来的几个“小圈子”，特别是利用其“盟友”日韩的力量来加强对于中国的“遏制”将会加剧。在后俄乌冲突时代，中美之间在东北亚地区的“对抗”与“软对抗”之间的争斗，将会更多地体现在中国与日韩之间在政治、经济和地缘安全博弈上。

1. 对美坚持“三原则”重在防“冲突”

中国外交部副部长谢锋认为：美国的“竞争、合作、对抗”三分法就是遏制打压中国的“障眼法”，对抗遏制是本质，合作是权宜之计，竞争是话语陷阱，为了遏制中国，不惜冲突对抗。

针对美国遏制打压中国的“三分法”，中国则坚持“相互尊重、和平共处、合作共赢”的“三原则”来应对。要让美国明白，尊重中国的主权、领土完整和制度选择，与中国和平共处，走合作共赢的道路才是最为正确的选择。

在定性中美关系的时候，使用了“软对抗”一词。“软对抗”中也包含着“硬手段”。我们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如“贸易战”。贸易战本来就是一把双刃剑，如今美国却让这把双刃剑反割了自己的手：几年的贸易战打下来，中美之间的贸易额和美国的贸易逆差不降反增，失业率增加，通货膨胀，苦了美国的老百姓。时至今日，连美国官员也不得不承认，中美贸易战，“中国是唯一的胜利者”；有的反制，如“制裁”，中国对美国的对等制裁，动作“很快”，“来而不往非礼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自身，向来是中国哲学思想来对付像美国这样恶人的手段；有的回击，如针对在台海问题上对于中国底线的挑战和对俄乌冲突要中国负责的栽赃。中国以“采取坚决有力措施”作为警告，使佩洛西访台因“感染新冠”而收手就是一个明显的例证。

中美之间的“软对抗”是以“不冲突”为底线的。拜登经常把“避免冲突”和“无意冲突”挂在嘴上，倒是反映出当下美国不得不面对中国的心态。防止中美之间的冲突，符合中美两国的切身利益，也是维护世界和平，促进共同发展之所需。中国坚持实行对美的“三原则”，也就是防止双方发生实质性冲突的“三原则”。但对于拜登有关“避免冲突”和“无意冲突”这种宣示，也要听其言而观其行，並要建立制度上的约束，以防止它只是挂在嘴边的幌子。俗话讲“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观察美国近年间对于伊拉克、叙利亚和阿富汗等国的所作所为，就会知道美国怎么善于编造谎言制造舆论进而让人受骗上当，掉进它预谋设计的陷阱。人们不能不警惕，在他认为必要的时候，“避免冲突”就会变成“促使冲突”，“无意冲突”就会演化为“有意冲突”，甚至在看似“无意”间中掩饰着它的“有意”且会嫁祸于人並制造借口挑起事端。这次拜登访日，则有意无意间扬言，如果大陆使用武力“收台”，那么美国将动用军事力量进行干预，声称此举体现了美国对台当局的承诺。有评论说“华盛顿似乎更愿意考虑同中国打仗，拜登道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这是一个明显的干涉中国内政的信号，需要在台海和南海诸问题上更要格外警惕。

 2. 对韩坚持相互尊重、互利合作，促进朝韩和解

中国和韩国隔海相望，视为近邻。中国曾长期与之友好往来並给与他们深刻的文化影响。自中韩建交以来，两国的友好交往频繁，互为贸易大国，一直享受着经济发展带来的红利。但面对今日中国的迅速崛起和实力超越以及中美之间在战略竞争方面的加剧，韩国深感不适並产生了一种恐惧心理。鉴于政治制度和价值观的不同，如今韩国在安保上依赖美国有所增强，在经济上依靠中国却出现了减弱的倾向。但经济上的相互合作仍然是一种割不断的联系。对韩要坚持“相互尊重、互利合作”的原则。韩国人是一个自尊心强且又事大的一个民族，往往对于自我的认知高于外界的评价，对于韩国应当采取平视而不是俯视的态度与其和平相处，並力争在经贸领域为双方带来实际的利益。

在地缘安全领域守护中国核心利益是应对韩国的底线。但这种应对应该本着“经济对经济，政治对政治，军事对军事”的原则。尽量不采取“经济制裁”或者“类经济制裁”的方式来对待政治和军事安全领域的争端，以防伤及在经济领域的互利合作，损及民生。诸如抵制韩货和限制旅游等做法是均不可取的。

面对一个“拥核”的朝鲜，无论韩国怎么急切地企图实现朝鲜弃核，都不是它力所能及的事情。韩国不得不面对朝鲜的“核威慑”来寻求力量的平衡，一面向美国倾斜，寻求更为有力的“延伸核威慑”的保护，另一面则会选择减少与中国的冲突和对抗，注意利用中国的“建设性作用”借以“推动”半岛无核化。对于中国来说，这既是挑战，也是机遇。为维持东北亚“三边对三边”的战略平衡，则需切实应对来自韩国的“挑战”，並积极利用其提供的“机遇”，在相关的领域进行可能的合作和协调，缓解朝韩对峙，促进朝韩和解，借以弱化韩美“全球全面战略同盟”在朝鲜半岛和东北亚地区的张力。

3. 对日坚持和平友好，警惕核武开发   

中国和日本一衣带水，也是搬不走的邻居。中国同样曾与日本长期友好往来並给与他们深刻的文化影响。只是到了近代，由于日本对中国的侵略使两国交恶。自两国邦交正常化，缔结《中日和平友好条约》以来，两国的友好交往与日俱增，经贸合作富有成效，日本对华提供的日元贷款和政府开发援助为促进中国的经济发展和扩大两国互利合作做出了巨大贡献，给双方带来了重要利益。如同韩国一样，面对今日中国的迅速崛起和实力超越以及中美之间在战略竞争的加剧，日本深感不适並产生了一种逆反心理。日本政府总是记得经济支援给中国带来的好处，而忘记日本侵华历史给中国人民带来的巨大痛。骨子里依然存在一种不服输的心理並伺机东山再起。遏制中国的崛起，成为日本对华外交基本方略。

中日邦交正常化已近50年。“和平发展、友好合作、互利共赢”依然是中国对日本的基本方针。回归“初心”，践行两国世代友好和永不再战的宣示，应当成为中日两国的共同目标。岸田政府以“现实主义”的态度与中国打交道，表示“在共同关心的问题上进行合作”，为中日两国和平发展和友好合作预留了空间。但日本无法摆脱美国在战略上对其的捆绑，在政治和地区安全领域倾向美国则是一个必然的趋势。在地缘安全领域，在领土问题、南海和台湾问题上守护中国的核心利益是我们的底线。

美国利用“延伸核威慑”来“保护”日本的“安全”。这种所谓的“延伸威慑”，既是对日本的“保护”，也是对日本的限制和束缚。朝鲜“拥核”客观上为日本发展核武提供了某种口实，但这种口实尚不足以让美国松开这个拴在“盟友”身上的笼头。在核问题上遵守“三不”（即不拥有、不制造、不运进核武器）原则依然是日本的首要选项。面对日本试图发展核武的冲动，美国采取了十分审慎的态度。这也为我们在针对日本拥核问题上留下了可以操作甚至合作的空间。相比韩国的拥核思潮，日本尤甚，日本右翼与美“核共享”言论十分嚣张。日本不仅具有核武技术，且制造核武的原料充足，一旦放手，拥核只是瞬间的事情。敦促美国警惕並遏制日本拥核倾向，坚持核不扩散原则，反对日本拥核，应成为我们密切关注的动向和坚定不移的对日方针。

02中朝俄三边需要加强战略沟通

俄乌冲突使世界的安全格局变得更不平衡，欧美对俄制裁会有可能全面加剧俄罗斯对中国在经济上的依赖，其后的经济复原和发展必将借助于中国的资源。面对呈现“弱势”的俄罗斯，日本也会变得“咄咄逼人”。为维护东北亚总体的安全局势，中俄之间的“战略协作伙伴关系”需要进一步的协调和发展。

面对“拥核”的朝鲜，美国一方面强调“完全的不可逆的弃核”，丝毫不放松对朝的制裁，另一方面却也表示对于朝鲜“没有敌意”，也无意使用武力解决朝鲜的核问题。给人一种“无可奈何花落去”的感觉。朝鲜拥核有可能因此固化。如何对待朝鲜的“拥核”将成为面临中俄的新课题。

美国在台海问题上不断挑战中国的底线，在东北亚积极促进日韩在军事领域的进一步合作，美日韩这三边呈现出逐步合拢的趋势。在中国成为美国战略竞争的头号对手，美国不改变对朝敌视政策，中国又奉行“不结盟”对外政策的情况下，加强中俄朝三边的战略沟通就显得特别重要。

1. 中俄间进一步深化战略协作   

在这次俄乌冲突中，中俄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发挥了它的定力，但在涉及国际问题所采取的重大措施上缺乏必要的沟通和评估。普京今年初旋风式的访问中国，中俄发表关于《新时代国际关系和全球可持续发展的联合声明》，宣布双方反对北约继续扩张，主张维护联合国宪章宗旨和原则。但之后不久，他就展开了对于乌克兰的特别军事行动。对此中国驻美大使秦刚表示：“中国在乌克兰共有6000多名公民学习生活，中国是俄罗斯和乌克兰双方最大的贸易合作国，它们发生冲突对中国而言，没有任何好处，中国绝不会在知情的情况下不及时劝阻，反而故意放纵俄罗斯对乌克兰采取军事行动。”俄罗斯的突然行动让人始料未及，实不可取。
《中俄睦邻友好合作条约》规定“缔约双方反对可能对国际稳定、安全与和平造成威胁的行为，将在预防国际冲突及其政治解决方面相互协作”为达此目的，中俄两国已建立起密切的高层交往机制，包括元首年度互访、议会领导人年度互访、总理定期会晤、总理定期会晤委员会会议和国家安全磋商等沟通机制。2022年初，俄罗斯外交部长拉夫罗夫曾表示：“俄中两国高层交往机制多样而高效”。但这次“对中国没有任何好处”的俄乌冲突的爆发，为俄罗斯信守承诺的态度打上了问好，暴露了两国在重大国际问题上的协作缺乏必要的协调和沟通。

中俄作为“新时代全面战略协作伙伴”，虽未结盟，但在某些方面已强似结盟。俄罗斯的乌克兰行动没有和中国沟通，这说明中俄互信的缺失，需要加强。俄乌冲突作为一场北约和美国出钱出枪打俄罗斯的战争，本质上是俄美冲突。俄罗斯遭重创，中国将有可能面临与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的直接对抗的局面，並为美国进一步利用它在亚太拼凑起来“小圈子”和“北约”这个“全球最大军事联盟”来围剿中国创造契机。

无论怎么宣示中俄间不结盟、不对抗、不针对第三方 ，但在美国和西方世界的眼里“中俄合作无上限，维护安全无上限，反对霸权无上限”才是他们最为关注的动向。北约成员国近期于比利时布鲁塞尔举行峰会，并于会后发表联合声明，要求中国“谴责俄罗斯，不要协助俄罗斯规避制裁”，胁迫利诱的味道浓重。拜登也借机声称：让中国“明白援助俄罗斯可能带来的后果”，实际上是“并非威胁”的“威胁”。
由于北约东扩而引发的俄乌冲突，无论最后的结局如何，俄罗斯都将在这次战争中遭到军力和国力的损伤，降低在中朝俄三边中与美日韩平衡的力量。俗语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俄罗斯仍有相当的实力牵制北约和日本试图南下的力量。美国也会忌惮俄罗斯核武对于美国形成的“威慑”，而不敢轻举妄动。阻止北约东扩甚至“南下”，遏制美国霸权重温旧梦是中俄的共同利益。基于《中俄睦邻友好合作条约》和历次联合声明的基本精神，在俄罗斯遭受巨大的地缘政治和经济压力甚至军事冲击的时侯，中俄之间就有必要进一步深化战略协作，给与俄罗斯在政治、经济，甚至军事方面的支援。只有这样，今后当遭受类似压力和冲击的时侯，俄罗斯才不至于袖手旁观，体现出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的实际作用。但这这种支援必须限定在正常的经贸范围和军事协作之内，以防造成欧美对于中国实施制裁的不利口实。

2. 中朝间加强“战略合作”关系    

中朝两国山水相连，唇齿相依，休戚与共，曾浴血奋战，铸就了“用鲜血凝成的战斗友谊”。一纸《中朝友好合作互助条约》的签订，冷战时期固化了两国之间的盟友关系。这种关系被美韩称之为“血盟”。相同的体制，共同的敌人，为中朝双方带来了安全保障和实际利益，维系了东北亚区域的政治和军事势力的均衡，在国际反美统一战线中也曾形成了共助的机制。

但这种所谓的“血盟”关系並没有伴着时间的推移“万古长青”，而是随着世界风云的变换淡化它本来的颜色。在评价中美、中韩建交、朝鲜核试並遭遇联合国严厉制裁期间的中朝关系，无论是学界还是政界都发生了巨大变化甚至严重分歧。有的学者把朝鲜不再视为“战略资源”，而称之为“战略包袱”，“抛弃”朝鲜，朝鲜“拥核”主要针对中国的论调在舆论界大行其道。有的学者否认中朝国家关系的存在，试图以党与党的关系加以取代。甚至有些提出废除《中朝友好合作互助条约》，把中朝关系定位为“正常的国家关系”成为当时认知的主流。两国关系跌入低谷，难于再言所谓“战略沟通”了。

《中朝友好合作互助条约》作为中朝关系的“重要政治法律基础”在历史上有力地保障了朝鲜的安全和朝鲜半岛的和平，但该条约签订时缺少必要的协定对于条约的内容加以细化，以至于使得中朝双方在涉及彼此安全利益方面缺乏约束。由于朝鲜核试自行其是，中国持坚决反对的态度，並参与对朝制裁，使得条约中的一些条款受到质疑和动摇。近年来，中朝双方间虽回归于“传统友好合作关系”，两国间的高层互访增多，但少见发表类似于中俄“战略协作”的声明。对于怎么在安全领域“互助”和“战略沟通”缺少明确的成文规定，也缺少一定的有效沟通机制。这为两国之间的安全互助带来极大的不确定性。

中国一贯主张朝鲜半岛的无核化，並提出双暂停双并进分阶段同步走，通过和谈解决半岛问题实现朝鲜半岛长治久安的总方针，这一方针得到了朝鲜的认可。由于美国至今不放弃对朝敌对政策，不减轻对朝制裁，朝鲜坚持实现半岛无核化意向日趋淡薄，强化军备，研制可以进一步威慑美韩的高端核导成为它的一个重要选项。朝核问题的实质是朝美矛盾。在对待朝核问题上的过度制裁和武力威胁解决不了实际问题，只能适得其反。种种迹象表明，美国无意从根本上解决朝鲜的安全关切，也无意将停战机制转化为和平机制，更无意从根本解决半岛无核化问题。

美国鼓吹朝鲜问题是中美“双方利益一致的领域”希望就朝鲜问题同中国进行“合作”。纵观近年间美国在朝核问题上所谓“合作”，已经让世人领教了它处心积虑遏制打压中国，损害我正当权益的实质。对于中国而言，实现朝鲜半岛无核化不是当务之急。在美国无意从根本解决半岛无核化问题情况下，中国亦没有必要表达急切解决朝核问题的意向并应密切注视美国未来对朝鲜“拥核”事实政策的可能演变。审慎地对待朝鲜“拥核”並善于和“拥核”的朝鲜打交道，防止陷入美国在朝核问题上所设“陷阱”，将成为中国对朝政策的要点。

朝鲜“拥核”既成事实。其拥核的一个直接结果就是在一定程度上形成了对于美日韩的“威慑”，使它能作为一个在军事上有一定实力的国家立足于朝鲜半岛，在“三边对三边”的东北亚安全格局上增添了中俄两边的力量。近年来，朝鲜在涉及中国主权、安全、人权和领土完整等问题上不断发声，抨击美国对中国的“打压”，反对美国干涉中国内政和进行分裂活动，表示“在维护社会主义事业的道路上将始终和中国人民站在一起”。“推动中朝关系长期健康稳定发展”是中朝两国共同奋斗的目标。中朝友好关系有利于朝鲜半岛和东北亚的和平和稳定。《中朝友好合作互助条约》奠定了冷战时期两国的“同盟”关系，加强“战略沟通”已成为两国共识，确认中朝两国的“战略合作”关系势在必行。  

3. 中俄朝之间大战略同步 

中国和俄罗斯作为东北亚两个大国，与朝鲜半岛比邻相居，对于朝鲜半岛的局势发展都十分关注。近年间，两国高层围绕六方会谈、半岛无核化、“萨德”入韩、朝鲜核试和安理会对朝制裁以及朝美、朝韩会谈等事宜数度磋商，成效显著。但中俄朝三边就重大国际问题的磋商和协调却十分罕见。近几年来，可见的仅有2018年10月一次中俄朝三方副外长在莫斯科举行会唔，並就均衡推进半岛无核化和构建半岛和平机制达成共识。中俄朝三方统一立场，打破了以往美日韩三方针对朝鲜抱团打压的局面。随着世界风云的变换，为维护东北亚的安全与稳定，中俄朝间进一步加强战略沟通势在必行。

由于推进半岛无核化“失衡”，促使朝鲜在4年之后打破承诺，于近期多次进行了包括中远程导弹在内的“导试”，以显示自己军备的增强並试图对美韩进行新的“威慑”。美国随之谴责朝鲜並对朝鲜实施新的制裁。美国核航母则时隔五年再次进入朝鲜东海，並举行美韩海上军演释放遏制朝鲜的信号。有报道称，美日韩三方认为“朝鲜有进行第7次核试验的迹象”。朝鲜半岛新一轮的对峙和紧张在所难免。随着朝鲜半岛出现的“新变化”，中俄朝三方协调在半岛问题上各自的战略和策略方向就显得尤为必要。

2022年初，朝鲜劳动党第八届第六次中央政治局会议之后，重启核试验和洲际弹道导弹成为外界关注鲜动向的风向标。至今为止朝鲜多次试导，已让洲际弹道导弹的试验落地。但朝鲜“核试”，则仍是一只悬在空中的“靴子”。不断预测和揣测这只“靴子”什么时候落地，则成为美日韩不断制造半岛紧张局势並强化自我军备的舆论手段。美国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杰克·沙利文声称，朝鲜目前正处于一个可能持续数周甚至数月的“挑衅周期”。日本媒体则援引韩国政府有关人士的“透露”说，朝鲜核试验“早的话可能在今年4月内进行”。韩国有些学者则推断，朝鲜实施第七次核试验的时间会在“尹锡烈总统当选人就职后一星期内。”这些有鼻子有眼的说辞让人眼花缭乱，无所适从，以至于造成朝鲜核试认知上的混乱。

有专家认为，朝鲜为在核弹头小型化上取得实质性进展，有可能会进行第七次核试验，为避开本国国土狭小引发周边国家不安，也有可能选择远离本土的他国荒漠地区进行。但无论选在什么地方，因核试所引发的“核扩散”都将激起新一轮国际社会反对的声浪，且难以带来对美日韩进一步的军事威慑的结果。而对于朝鲜缓解国际制裁，改善民生和寻求人道主义支援将不会带来任何益处。朝鲜对此也心知肚明。目前，朝鲜的首要目标是发展经济改善民生，而不是利用核试来实现安全诉求。朝鲜欲试而不试，采取“克制”的态度有利于化解国际社会对朝的认知，有利于中俄两国在安理会上提出的对朝制裁可逆条款的实施，也有利于中俄两国在特定情况下对于朝鲜提供经济援助的可能。

近年来，有关日韩试图拥有核武的舆论日渐高涨，美国也有意在一定程度上放宽对日韩的核限制。朝鲜如果进行核试，将会成为加速这一进程的刺激因素，不利于半岛的安全和稳定。朝鲜实际上已经拥有核武，东北亚的安全格局也因此形成了一个新的相对平衡。这种新的平衡需要维持一个相当时期。核试事大，不仅事关中朝俄三国共同利益，也涉及东北亚的安全和稳定，不可贸然行事。加强中俄朝三方对于此事的沟通和协商，有利于中俄对于朝鲜现行对美政策的支持，有利于三边对三边在东北亚维持新的战略平衡。无论是“战略协作伙伴”还是“战略合作”，都不应该借口“独立自主”而信马由缰，只顾谋求自身单边利益，来做可能损及对方国家以及地区安全利益的事情，对此应有所制约。中俄朝间在涉及全局的大战略上应当同步，这一点已经是这次俄乌冲突带给我们的最大提示。

03结语

在论及维护东北亚三边对三边战略平衡这一命题的时候，是把中国的稳定发展作为前提的。中华民族伟大复兴需要一个和谐安定的国内环境，也需要一个和平稳定的国际环境。和平稳定的东北亚环境有利于中国的稳定与发展，同时中国的稳定与发展也是建立和平稳定的东北亚环境的基础和前提。没有中国的稳定与发展，就没有朝鲜半岛乃至东北亚的和平与稳定。办好中国自己的事情至关重要，稳定发展就压倒一切。

实现中国东北亚和平稳定的战略方针，实际上是半岛周边大国特别是中美间进行的一场软硬实力的角逐。中美两国的政治、经济和军事实力在长期的相互角逐的“软对抗”过程中此张彼消，中国只有坚持与美国周旋到底，才能取得胜利。

作者：王林昌，中国亚太学会朝鲜半岛研究会委员

来源：东北亚研究通讯